柴祐琛是要在明处辅佐官家的,谢景衣是要在暗处做“耳目”的,各行其职,互通有无,乃是他们对对方的尊重。
“我阿娘今日少不得要杀鸡宰羊的,瞧你这里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准备,可要去我家用饭?”谢景衣想着,她若是不提,一会儿翟氏还得催她来请,不如索性先说了。
柴祐琛点了点头,“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邀请了,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吧。”
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,正怼回去,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她扭头一看,只见门口站在一个瘦得双颊都凹下去了的郎君,明明已经是春日,但他还裹着厚厚的火红色的狐狸皮子,像是一头冬眠刚醒的熊。
他身量很高,一副病恹恹的样子,像是自己都要撑不住自己的骨架了。不过脸却红扑扑的,看上是颇为的激动。
许是身子当真不好,旁边一个绿色衣裙,圆圆脸的妇人,吃力的支撑着他。
“阿弟,我刚才去看榜了,你中了!你中……咳咳咳……”那郎君激动起来,咳得满脸通红,手中白色的锦帕,竟然渗出了丝丝血迹。
谢景衣瞧着心惊,这便是柴祐琛的兄长柴大郎吧,这样子,瞧着竟然是不大好了。
柴祐琛皱了皱眉头,快步上前,轻轻地拍了拍柴大郎的背,“大兄怎么来了?方才大好,怎么不多躺着休息?看榜的地方人多,若是磕着碰着了……”
方才大好?喂!你什么眼睛啊,都吐血了啊!哪里大好了啊!摇摇欲坠人都快没了好吗?
柴大郎擦了擦嘴巴,“躺得太久,人都要发霉了。今日天气暖和,花都开了,所以想要出来晒晒太阳。我没有挤进去,远远的站着,原想等人都走了,再去看。不想今年竟然派了个小娘子唱名,那声音中气十足,震耳欲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