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端起盘中清茶。 “咄”的一声,茶盏磕在了面具上,显然他忘记了脸上还有这么个东西。 她怪笑一声,嘲讽他。 面具下也回应了一记短促的气音,似笑非笑。他解开脑后绳结,慢慢褪下面具。 露出一张伤疤横贯的脸。 李吉仙一动不动地看着。 狰狞扭曲的疤痕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整张脸,自额角起,攀上鼻梁,落入下颚。 然而那双眼却完好无损,窗外流光溢彩落入青灰色的眼底,像镀了层金,叫它们看上去不再那样冰冷。 “还好没瞎。”李吉仙轻声说。 甲辰五笑了下,重新戴上了面具,只不过这次只遮住了上半张脸。 “没有吓到你就好。” 这便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对话。 李吉仙的心中升起一阵古怪的潮湿,若不是此刻四肢无力,她或许会伸出手触摸那道伤疤。 虽然和长公主府后院的男宠们相比,甲辰五的面容五官平淡了些,下颚棱角分明,骨头也很硬,摸上去硌手,更不用说亲吻那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,总有种亲吻一桩塑像的错觉。 但却十分耐看,丹凤眼,单眼皮,嘴唇饱满,鼻梁高挺。而且他眼中总有一股韧劲,掩藏在所有虚情假意之下,似乎他看中了什么,就要得到什么,就会得到什么。 奇妙的是,这道疤最终摧毁了那张耐看的脸,却唯独留下了他的眼睛。 在撷红私奔之后,陈嘉玉曾有一段极度焦虑的时光,怀疑缚风楼的汇报、怀疑侍者以谋作乱,更怀疑自己的一切决策,尽管自己也说不上缘由,可她怀疑一切。 而就在她又要枯坐一夜的时候,甲辰五敲响了她的房门。他穿着寝衣,什么都没带,头发松散地披散在肩头,唯有笑容依旧妥帖。 像是突发奇想,又像对近期她的状态忍无可忍,他一举揭穿了她的身份。 “你并不是长公主殿下,对吗?”他问道。 他将她逼到悬崖边,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。 可他没有将她推下,而是保守住了这个秘密,许下了誓言——其中有几分作数,谁都不知道。可从那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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