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睫毛、红润润的鼻头、水珠凝结的酒窝都镀上一层温柔似水的雪色。 如画中人、月中仙,出尘不染。 眼见是她,男子微微睁大双眼。 “殿、殿下……” 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,却被自己的鞋屐绊住,向后仰倒过去—— “小心!”陈嘉玉脱口而出,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腕。 随即她便后悔了,可对方似乎更为紧张,在站稳的一瞬间缩回了手,试图将手藏在袖子里。可这时才发觉自己只穿着宽松的寝衣就迎了出来,不仅光裸的小臂遮无可遮,就连脚踝也裸露在空气中。 羞赧之下他紧张地捏住了衣角,眼底一片大难临头的绝望之色,垂下头时一道晶亮的水痕如碎钻般滑过脸颊,坠在瘦削的下颚,滴落于半湿的前襟。 明明比她高上一个头,却不敢望向她的双眼。 心底一片柔软的沁凉。 他勉力扬起一个破碎的笑,温声道:“殿下,有何吩咐?” 晚风轻抚,陈嘉玉沉默不语。分明是仲夏之夜,为何如此安静?未有一丝虫鸣。 唯独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。 撷红。 原来他叫撷红。 自得知了他的姓名之后,陈嘉玉便觉得浑身暖洋洋、轻飘飘的,走路都捡石砖上的妖娆莲瓣踩。就连甲辰五的存在都不甚在意了,一改之前的拘束紧张,全然一副潇洒风流样。 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做,只是在那光秃秃的院中聊了片刻,不,是她问他答,还尽是些没营养的问题。 若是原先的长公主,恐怕早上手了——谁能忍不住触碰那张脸呢?为了确认他是仙是鬼还是什么精怪,她也想这么做,可到底怕吓着他,也怕碰碎了。 离开后院之后她立刻要来了之前的起居注翻看起来,找到了撷红的名字与出身。这才得知他所住的居所“闲人居”并非闲云野鹤之意,而是直白的冷落遗忘,以至于沐浴都不敢烧透热水——怕用了太多柴火,次日便不能开伙了。 她想起自己问起姓名时他怔愣失落的神色,心中一酸。 唉,早知回来自己查了,何必揭人伤疤?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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