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妇春秀
天刚擦亮。 林子里的鸟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。 山脚下的一间土砖房里,走出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。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,身上穿的是最寻常不过的粗布麻衣。 因cao劳而略微瘦黄的小脸上,犹可瞧见眉眼间的清秀俊丽。 她手脚麻利地擦脸洗漱,又进了两根粗木头搭建的简陋灶房里,将布袋里的苞米舀出一勺,洗干净,放进锅里。 添水生火,一气呵成。 临出门前,又往灶火里添了三根手臂粗的木柴,等这三根木柴烧完,锅里的苞米粥也就该煮好了。 忙完这些,她才扛起锄头,往田里去。 天色虽还带着灰亮,可田间地头里却已是人头攒动。 趁着早晨这会儿凉快,大家伙都想着抓紧时辰把手里的活计干完,赶在日头烧人前,早些回家去。 春秀默默地走在田间泥坎上,身前身后都是三三两两搭伴闲聊的村民。 唯有她是一个人,没人同她说话,也没人同她打招呼。 只因为她是个寡妇。 村里的男人不敢同她说话,因为怕被人说闲话,也怕家里的媳妇儿责骂。 村里的女人也不同她说话,因为她不是自小在村里长大的人。春秀知道,她们都在背后偷偷骂她克夫。 春秀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,饿晕在她那短命的丈夫门前。为了吃口饱饭,她同他成了亲,又在成亲一年后,生下了女儿胖妮儿。 女儿不到半岁,她那便宜丈夫就死了。 她也就变成了寡妇。 守着那两间破旧的土砖房和一亩薄田,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,靠着那点老天爷眷顾的收成,勉强将胖妮儿拉扯到了三岁。 胖妮儿没有大名,农村人不识得几个字。尤其是女娃娃,起名字更是潦草。 春秀原想着,胖妮儿这个名,也算寄予了女儿康健白胖长大的期望。 可天不遂人愿。 前些个日子下了场大雨,胖妮儿跑到雨里淋了雨,发了场高烧。 好不容易送到镇上的大夫那里去瞧,虽然病是治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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