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是今生无缘了,眼前的人从未对他有刹那的触动,自己的所作所为、所思所想,始终是一厢情愿。 秋风萧瑟,落叶飘零,邻水的亭子里颇为冷寂,施照琰见他不语,自己掀开了黛青色纱幔准备离去,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。 “你又要折腾什么?”她怒极反笑。 “郡主——”他盯着施照琰的面容,怎么也不甘心,要这样放弃绮思,“你不问我,为何得知这件事吗?此去汴京,大概是什么时候启程?” 施照琰觉得他跟水蛭一样粘人恶心。 即使对方根本跟水蛭搭不上边,裴开旗正直风华,面容昳丽,更有汴京王孙的矜贵仪态,但无穷无尽的纠缠,让她再也无法忍受。 诉说千万遍自己的所想,估计对方也不会停止,她看着裴开旗执拗的眼睛,不由觉得悲哀。 “好了,你要我讲什么,”施照琰说,“你喊我郡主,探查我的行踪,不顾一切走进院中,是要插手我的人生?我做什么,难道都要经过你的问询?” 她发觉裴开旗脸色奇差,继续道:“您还是把时间与心思放在正事上,我并不想与您深交,侯爷的所作所为,对我来说都是打搅。” 裴开旗不禁笑起来,他从来没沦落到这种地步,又怨施照琰绝情,又恨自己如此心痛:“郡主,你到底为何这么厌恶我?是我此前出言无状?我现今向您问罪,可还来得及?” 施照琰说:“言重了,侯爷放手吧。” 四目对视之际,双方皆是沉默,她察觉到对方终是松手,便走出了湖心亭。 随着日升月落,施照琰首次戴上帷帽,在徐听夏的搀扶下走出王府的偏僻小门,不算起眼的马车恭候多时。荆楚王望着女儿跨过门槛,动了动干裂的唇瓣,怎么也无法把心中所想道出。 施照琰原本想以男子的身份赴京,但荆楚王并未同意,她猜想,可能是因为裴开旗点明了自己的身份,加上汴京的局势变幻莫测,风云涌动,自己孤身一人,父亲担心节外生枝。 临别,她掀开帷帽,最后看了一眼荆楚王府。 …… 荆州到汴京,马车大概要六日左右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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